文：权衡财经研究员 李力
编：许辉
2021年10月10日郑州众智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简称：众智科技）上市进程到了已问询阶段并更新了半年业绩数据，此次问询中，证监会钍对众智科技给出了多达28个问题要求回复。
众智科技首次公开发行股票数量不超过2，908．40万股，占比不低于25％；拟申请深交所创业板上市，保荐人（主承销商）为民生证券。上市标准为第二条，最近两年净利润均为正，且累计净利润不低于人民币5，000万元；2019年、2020年众智科技扣非归属母净利润分别为4，241．50万元、5，852．90万元。此次拟募资6．13亿元用于产业园建设项目（内燃发电智能控制系统产业园项目和智能控制器生产建设项目）、研发检测中心建设项目及补充流动资金（1亿元）。
众智科技两人合伙控股权集中，实控人曾资金占用；募资为总资产的2．45倍，分红超募资补流；管理费用超同行，研发投入低于同行，净利润税补占比高；现金流净额起伏转负，应收账款与存货走高；客户分散，前五大客户质量堪忧。
两人合伙控股权集中，实控人曾资金占用
2003年4月25日，杨新征、崔文峰2名自然人共同出资设立郑州浩天电气设备有限公司（2004年5月20日更名为“郑州众智电子设备有限公司”）。2010年12月14日股改时，仍是两人为对半股权。2014年1月崔文峰向杨新征协议转让3万股股份，转让价格为12元／股。2019年7月24日，崔文峰向杨新征协议转让1，000股股份，转让价格为9元／股。2020年12月25日，公司股东杨新征将其持有的公司1，000万股股份无偿赠与其女杨露；公司股东崔文峰将其持有的公司500万股股份无偿赠与其子崔博。
同时公司向员工持股平台众智投资定向增发股票225．20万股，发行价为5元／股，依据为2019年每股收益0．5元／股的10倍，公司注册资本由8，500．00万元增加至8，725．20万元，余额900．80万元计入资本公积（股本溢价），认购对象为符合一定条件的49名公司员工。股份支付参考公允价格为6．90元／股（2020 年每股收益0．69元／股的10倍），合计应确认股份支付费用427．88万元。本次员工持股计划，约定了员工不低于3年的服务期，2020年及未来3年分别确认股份支付金额为11．89万元、142．63万元、142．63万元和130．73万元。
众智科技实际控制人为杨新征、崔文峰，杨新征直接持有公司37．34％股份，崔文峰直接持有公司42．89％股份。杨新征、崔文峰曾在郑州电气装备总厂（1990年7月至1998年2月分任设计处处长、电子室主任）、郑州众智电气自动化研究所（1998年3月至1999年5月分任所长、副所长）任职。
因会计差错，公司2018年、2019年申报财务报表与公司在新三板披露的财务报表存在差异。
公司上述信息披露差异主要因个人卡及存货账实不符所致，且均在2020年12月31日前整改完毕，上述不规范行为经整改后未再发生。众智科技因合作原财务总监个人卡进行经营活动，和被实控人资金占用受到问询。2018年3月，众智科技将财务总监杨新艳个人卡中资金拆借给崔文峰500．00万元，拆借给杨新征（由杨新征近亲属代收）500．00万元，借款人崔文峰、杨新征已于2020年12月将该借款及利息归还；同月，杨新艳个人卡将拆借的1，000．00万元及对应的利息归还至公司账户，且注销了上述个人卡。
个人卡的资金来源主要为销售货款形成的资金，该资金主要用于发放部分职工薪酬和支付少量其他费用。因个人卡存在结余资金，为避免个人卡资金闲置，实际控制人按持股比例各分配了500万元，形成资金占用，实际控制人占用的资金主要用于其购买个人理财产品。
募资为总资产的2．45倍，分红超募资补流
报告期各期末，众智科技资产总额分别为1．87亿元、2．4亿元、2．20亿元和2．52亿元，其中流动资产占总资产比重分别为88．09％、81．58％、72．41％和64．37％，公司资产以流动资产为主。而此次其募资总额为6．13亿，相当于总资产的2．45倍之多，是其报告期内最大营收3．49倍。而报告期内，众智科技的分红总额为1．19亿，也超过了此次的募资补流。
2018年－2020年及2021年1－6月报告期内，公司核心技术产品控制器类产品的收入金额分别为8，183．01万元、9，887．22万元、1．19亿元和6，216．40万元，占主营业务收入的比重分别为68．05％、71．30％、68．08％和70．82％，公司控制器类产品收入金额较高。再加上组件类产品收入，两者占同期主营业务收入的比重分别为 93．59％、94．55％、94．64％和 94．51％。
众智科技主要面临深海、科迈、丹控等具备一定规模和技术实力的国际知名企业竞争的压力，公司与之相比在业务规模、资金实力、抗风险能力、人才储备等方面仍存在一定差距。尽管如此，报告期内公司主营业务毛利率均保持较高水平，分别为53．14％、53．99％、56．69％及55．57％。
众智科技固定资产主要包括房屋及建筑物、机器设备、运输设备和电子设备等，截至2021年6月30日，公司拥有的固定资产成新率仅为47．27％，未过半。
以未过半成新率的固定投资，中高端的控制器类和组件上市场又在跨国企业手中，众智科技的毛利率还能高于同行的5％－7％。
管理费用超同行，研发投入低于同行，净利润税补占比高
众智科技管理费用主要为职工薪酬、折旧摊销等。报告期内，其管理费用分别为901．28万元、1，045．52万元、1，238．45万元和818．73万元，占营业收入的比重分别为7．48％、7．52％、7．05％和9．30％，而其中60％为职工薪酬。
细看众智科技的员工结构中，行政管理人员为23人，占比仅为7．93％。报告期内，公司18个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及其他核心人员的薪酬总额分别为 415．79万元、453．97万元、525．76万元和284．27万元，占各期利润总额的比重分别为9．73％、7．88％、7．42％和8．62％。，相比之下，108个生产人员的人均薪酬则不高。
报告期内，公司生产人员人均薪酬保持正常增长，2020年略有下降，主要系疫情社保减免所致。从比例上看，其管理费用占比远超可比同行。
报告期内，众智科技研发投入总额分别为686．81万元、909．61万元、1，030．25万元及612．08万元，占各期营业收入的比重分别为5．70％、6．54％、5．86％及6．95％。
与同行相比，其研发投入占比又低于同行，最多有近5％的差距。众智科技人力成本占比在期间费用中都很显著，2020年，公司对表现突出的研发人员实施了员工持股计划。
报告期内，众智科技享受的税收优惠占当期利润总额的比重分别为19．24％、18．43％、17．81％和20．27％，占比有所走高；其中包括了公司计入其他收益的软件产品增值税即征即退的金额，分别为402．82万元、550．70万元、578．23万元和380．54万元，占公司报告期利润总额的比重分别为9．42％、9．56％、8．16％和11．53％。
报告期内，众智科技实际收到政府补助149．23万元、510．85万元、349．51万元和319．03万元，公司计入损益的政府补助分别为149．23万元、510．85万元、349．51万元和319．03万元，占当期利润总额的比例为3．49％、8．87％、4．93％和9．67％。
税收加补助，两者合计占到了当期利润的22％－25％之间，换句话说，众智科技的利润有1／5到1／4多由税补两者贡献，虽不形成了依赖，但占比并不低。其中，2020年和2021年1－6月的营业外支出金额较高，分别为329．55万元和113．01万元，系公司缴纳了补缴税款对应的滞纳金310．27万元、105．54万元所致。
现金流净额起伏转负，应收账款与存货走高
报告期各期末，众智科技货币资金构成中，最多的为银行存款，且一路飑升，从811．62万元到7175．46万元。报告期各期末，公司货币资金分别为852．14万元、2，536．86万元、7，673．37万元和7，203．43万元。 2020年末货币资金较2019年末增加5，136．51万元，公司当年赎回银行理财产品和购建长期资产，投资活动净流入8，212．87万元，吸收员工持股平台投资款1，126．00万元、分配股利9，860．00万元，筹资活动净流出8，734．00万元。
2017年8月，公司对成都特斯拉云网络技术有限公司进行了投资，截至2018年末其一直处于亏损状态，结合财务报表及生产经营状况判断，预计该笔投资难以收回存在减值迹象，全额计提了减值准备，数额为250．00万元。
报告期内，公司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分别为4，107．06万元、5，727．13万元、5，657．64万元和1，483．51万元；2021年1－6月，公司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小于同期净利润，主要系公司采购付款规模上升，以及支付了2020年计提的员工奖金所致。
报告期各期末，公司应收账款余额分别为1，888．35万元、1，820．96万元、3，200．06万元和3，449．62万元，占营业收入的比重分别为15．67％、13．09％、18．21％和39．17％。2020年末，公司应收账款余额较大，占营业收入的比重较高，主要原因为：国内各行业逐步复工复产，全球市场对发电机组的需求增长较快，公司营业收入增幅较大，导致应收账款余额增加。
报告期各期末，众智科技存货账面价值分别为2，520．97万元、1，736．24万元、2，319．42万元和2，833．60万元，账面价值占流动资产的比重分别为15．27％、8．86％、14．61％和17．50％。
客户分散，前五大客户质量堪忧
报告期内，众智科技前五大客户合计的销售额占当期销售总额的比重分别为16．81％、13．08％、16．53％和12．76％。众智科技的年度营收报告期均在1．2亿元－1．7亿元间，从其前五大客户的营收来看，其最大的客户采购款为2020年的华力机电1006．14万元，其他的都在200万元－700万元间，前五大客户的平均值也只在400万上下，这样看众智科技的客户极度分散且数额都不会大。
客户小而散，对其运营的业绩稳定性相当不利，众智科技有必要对客户数量进行充分的披露。在问询函中，证监会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回复中，众智科技公司将客户划分为三个层级，分层标准为：层级一为年均销售额大于100万（含100万元）的客户，层级二为年均销售额 10－100万元（含10万元）的 客户，层级三为年均销售额小于10万元的客户，2020年度销售额小于10万元的客户超过1，000家。
而从众智科技前五大客户的具体情况来看，其经营质量也并不乐观。据通环监罚字〔2020〕第562号、564号和565号处罚文件显示，2020年10月15日，北京市通州区生态环境局对北京北元电器有限公司进行了三次处罚，分别因部分喷码设备未配套安装废气处理设施、断路器生产线未取得建设项目环境影响报告表批复，擅自开工建设并投产和喷码设备配套设置的废气处理设施未正常使用等违法行为处以2万元、4万元和1万元。同一法人代表的北京北元安达电子有限公司、大股东黄浩云的前法人股东北京维通利电气有限公司都难逃处罚。
公开资料可知，北元电器自身风险157条、周边风险10条、预警提醒22条，法律诉讼多达76条之多。
前五大客户之一的福建一华电机有限公司，据（2015）宁行初字第83号文件显示， 2007年，福建一华电机有限公司未经任何用地审批，非法占用福安市坂中乡坑下村外炉洋自然村约26亩土地用于厂房建设。福安市国土资源局于2014年7月16日作出安国土资信复字（2014）33号《答复意见书》，该答复意见书明确福建一华电机有限公司从2007年起非法占用外炉洋耕地的行为违法。2016年，一华电机还因连带担保责任被执行200万元的款项，并在2017年－2018年四次违规被神速海关处罚。
而成立于2008年05月14日的福建一华电机有限公司装配车间曾因被列入经营异常名录届满3年仍未履行相关义务的违法失信行为，于2021年6月28日被福建省福安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列入严重违法失信企业名单（黑名单）。
报告期内最大客户山东华力机电有限公司成立于2010年11月23日，由袁桂芹持股50％；郭永旭持股50％，两人系夫妻关系。关于华力机电的注册资本问题，还引发了一起刑事案件。据（2015）兖刑初字第195号裁判文书显示，郭某甲系华力机电公司的董事长，为了得到汶上镇政府的帮助和优惠政策，感谢何某未经过集体研究，挪用公款600万元借给其款用以注册山东华力机电有限公司，于中秋节期间向何某送礼金。并非出于礼尚往来，而是看中何某的职权，寻求或感谢何某的帮助，何某收受钱款的行为，依法应构成受贿罪。
2018 年8月24日京津冀及周边地区强化督查发现问题汇总表显示，新增客户郑州佛光发电设备有限公司曾因不正常运行大气污染防治设施被查出问题。2019年其曾于博源电力设备起讼被财产保全。
扬州市孚创控制设备厂成立于2012年3月5日，尤厚清个人独资企业，参保人数为0人。据苏扬江）应急罚〔2020〕157号文件显示，2020年11月11日其未如实记录安全生产教育和培训情况，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安全生产法》被处以人民币七千五百元罚款的行政处罚。
众智科技主要产品应用于非道路用内燃机配套，2020年度中国非道路用内燃机占比18．84％，销量显起伏状态。目前国内市场参与竞争的企业主要有 深海、科迈、丹控、孚创、卓辉等。首先，以深海、科迈、丹控为代表的跨国 、企业凭借技术领先、研发能力强、历史悠久等优势，在中高端市场上占据了一定的份额，相比之下众智科技还是中高端不足。
众智科技2014年1月24日至2020年12月17日挂牌新三板，此番转而冲刺创业板，最终结局如何，有待后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