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工厂转型的痛
在手机品牌越来越集中前,山寨机的终结已经让一批代工厂走向了终结。能够从那波浪潮中生存下来的代工厂,要不成长为像富士康、和硕这种的领域巨头,要不就只能不停地冒着赊款的风险接各种单,让生产线动起来。
而2014年的那次代工危机潮,某种程度上也是国内制造业转型升级的重要阶段,物竞天择、不进则退。
代工厂的生存模式很特殊,手机品牌将利润压得很低,他们通常采用的都是赊销模式。代工厂先获得委托商30%左右的预付款,再以很小比例的预付款去订购上游的零部件,生产结束交货后它们即可拿到全部的代工费用,这时再归还上游元器件供应商的货款。
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中间一个供应链环节出现问题,波及的就是整个产业链。这种模式也决定了它们的自担风险性极高。
所以想要从中突围,就变得更难上加难。
当一个寄生物熟悉了常年栖息的宿主,离开是很困难的,对于这些代工厂来说,也是如此。而低端的代工面临的不仅是劳动力成本上涨的问题,前期的智能手机市场快速膨胀留下的产能过剩后遗症逐渐显现。再加上技术含量不高、可能存在的电子污染等问题,代工厂的生存压力只会越来越高。
王雪红的HTC是最成功的代工转型案例,最初HTC代工康柏的PAD大获成功,后又代工了搭载Windows mobile 的Pocket PC,不甘为他人做嫁衣的王雪红决定打出自有品牌,最风光的时候,HTC是全球市值第三的智能手机公司。遗憾的是,HTC的蜕变并没有持续太久,最终因为专利侵权,以及“孤傲”的定价然而让自有品牌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而对于想转型的代工厂来说,并不是都有王雪红的运气和魄力,这是一场刮骨疗伤的殊死斗争,很多人只能面对前仆后继的失败。
而已经在转型的代工厂策略无非以下几种:
做好本职代工的同时,通过并购已有品牌,结合自身垂直产业链优势,将业务向上游的半导体产业延伸,和自有业务形成良好的协同效应。比如为国内华为、魅族以及小米代工的闻泰科技,就在去年12月,闻泰科技联合董明珠的格力电器收购了安世半导体。
安世半导体的前身为恩智浦标准产品事业部,是一家拥有芯片设计、加工、封装测试的IDM企业。这次收购的背后,闻泰可以扩大自己的代工产品线,向着汽车消费电子行业扩张,开发4G/5G、NB IOT模组产品。
郭台铭也深知代工模式的利害,他从未停止过为鸿海的大转型铺路。最关键的一战是那场旷日持久的夏普收购案。拿下夏普后,富士康也补全了代工产业链的最后几块版图:液晶显示技术。
而就在最近,关于富士康和夏普在珠海投资芯片厂的消息不胫而走。显而易见,代工巨头的转型步伐迈地越来越快、越来越大。
第二种则是在代工业务上深挖,从逐渐饱和的手机产业向即将爆发的物联网行业过渡。
最典型的依然是富士康,去年,鸿海旗下的工业富联在A股上市,这个成立于2015年的公司,主营业务只有一部分和富士康的代工产业重合,大部分的重点还是聚焦在工业互联网的技术研发。
当年华硕将和硕从品牌分离,和硕代工从PC面板、电子组件加工到拿下苹果手机订单,这也是业务层面的成功转型。
如果阿Q点去思考代工的转型,归根结底,只要技术过硬,跟上更新换代的王朝,自己就不会倒闭,只会在不断的技术升级后从一个品牌做到另一个品牌,从一个硬件到另一个硬件,与其焦虑如何转型,不如以静制动,等待新的上位者。
新的突围战可能已经拉开帷幕,是选择换一条赛道,还是在原有赛道上跑的更快一点,下一个“苹果”等着代工厂的答案。